2011年3月13日 星期日

慢讀,精讀,重讀--讀王文興《玩具屋九講》

麥田文化在2011年新春前出版了王文興《玩具屋九講》,歸屬在「王文興慢讀講堂」書系的第三集。(是說還有沒有四也很難說,想當初期待楊照能有講普魯斯特的專書,現在也下落難測了)風格出眾的小說家王文興教授,他廣為人知的寫作習性便是那一日四十字的規則,他說寫小說一日四十字已足夠,由此延伸,閱讀小說者也應當保持在一小時只讀一千字上下,應慢讀甚或精讀。

王文興這樣說,並也推展到他自己的教學上。在這部《玩具屋九講》中他說,好的小說像數學一樣,字字有用,連標點都有用。不難去推測,一日四十字出來的小說該會有多講究,該如何字字精聚涵意深遠,該如何在閱讀時值得字字推敲細細咀嚼。


這在講求效率速度的時代,莫說是與潮流背道而馳,更有誰願意花時間在更新頻繁的網路資訊大海中字字精讀呢?再說,又有多少作家能做到字字精準絕無廢話?
要能使字精準,不僅要文意凝練,更要廣熟字義,操持著高深冷僻文字的大有人在,但我只擔心這些人是否真正理解自己使用的字究竟是什麼意思,別是想一套、寫一套、被讀了又是另一套,那不是傳達、也無法溝通。


先說文本《玩具屋 》,二十世紀初的英國小說家,Katherine Mensfield被稱為「英國短篇小說女王」,這篇中英文頁數皆不過十八頁的小小說《玩具屋 》可說是字字珠璣。小說以第三人稱敘述,可角度有意從孩童出發。不知是否個人偏見怎的,女性寫幼童心、男性偏好寫少年愁,這可說是純屬偏見。


這短篇小說字數少,是王文興教授選用的原因之一,而由他解讀來的《玩具屋 》更是通篇全無廢話,用字、形容詞全有其特殊用意,每個字都能解釋。有時我雖厭惡文學批評中某些簡直無中生有的解讀,但轉念一想,一篇文章能被「再造」並「生成」更多我本身怎麼讀都沒發現的豐富涵意,倒也是趣事一件何必討厭?


建議讀《玩具屋九講》可先熟讀中英文短篇小說(是的,中英對照著熟讀是必要的,因為中文有中文的美,英文也有英文的),以慢讀、精讀的辦法自己對文本做疑問與解讀,最後再翻到前面照著王文興教授的步伐重新一段一段重讀,讀讀看見解上的異同,裡頭當然也不乏王教授對原文該如何翻譯成怎樣的中文才合理,對於初入翻譯一行的新手也相當具有功能性。慢讀萬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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